历史

第三章 新生活(1/2)

    时近年关,大明国力蒸蒸日上,百姓生活安定,都在为了庆贺新年准备。

    大人们期待明年生活会更好,而孩子们更是放开了玩,根本不在乎寒冷的天气。

    因为大明严格的户籍制度,人员不能自由流通,如今社会稳定,那些拐子都没有生存的土壤,根本不用担心小孩子们的安全问题。

    十二月十七这一日,应天府人最津津乐道的就是出海三年的太孙归国,皇上亲自到码头迎接的盛大场面。

    应天府所有的车船行会都被官府调到了起来,为明日舰队的归来做准备。

    关于太孙出行的收获,众人纷纷猜测不断,有说殿下获利数百万两黄金的,有说殿下打下了一个比大明本土还要大的疆域的,还有说殿下带回来了数千各国佳丽,要赏赐给有功之臣的。

    老百姓们还只是当做一场热闹来看,但是勋贵们却都很清楚,如今终于到了分桃子的时候了。

    朱瞻基尚未前往西洋的时候,大明舰队在南洲的发现就已经上报回了大明。

    所有能有资格在其中分一杯羹的家族,为了这场盛宴,已经准备了整整一年半。

    朱瞻基还没有回来,但是不少大家族就借着大明舰队前往南洲换防的机会,派人去那里了解情况。

    他们此前也已经在朱棣面前上书多次,为了能够在南洲占据一个好的地方积极拉拢盟友,与朱棣许下万般承诺。

    但是都被朱棣留书,以一切都以太孙殿下意见为主,打发了众人。

    所以朱瞻基回到应天府,首先迎来的就是这场关于开疆拓土引发的狂潮的尘埃落定。

    朱瞻基抵达应天府的上午,就跟着朱棣一起先到天地坛祭天,随后又到社稷坛祭拜,太庙祭祖。

    这一场奔波下来,就已经到了晚间。朱棣并没有在宫中设宴款待文武百官,今日的朱瞻基只是属于皇室。

    一年多都已经等了,文武百官并无不耐。他们很清楚,明天开始,关于南洲的各大金矿,还有那仅比大明本土小一点的南洲的土地分配才会逐渐开始。

    进入午门的时候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朱瞻基在午门口见到了坐在车上,行动不便的朱高炽。

    他这个父亲如今体重超过了两百斤,稍微行动一下就气喘吁吁,身体状况令人担忧。

    在他的身边,跟着两个太医伺候,各种备用药物也是准备的非常齐全。

    朱瞻基在午门口以大礼参拜,恭恭敬敬地向朱高炽磕了三个头。

    看到朱瞻基龙行虎步的神态,朱高炽的心中既欣慰,又嫉妒。

    这个他的儿子,一个为大明立下不世功勋的太孙,是他的儿子。但是跟自己的儿子相比,他现在是一个连跟女人欢好,都要女人主动的废人。

    这种差距何其大……

    从阅江楼码头,朱瞻基与朱棣爷孙相见,这一日奔波下来,爷孙俩都一直在就南洋,西域,西洋各国的情况做着细致的交流。

    为了这次汇报,朱瞻基已经准备了整整三年。在他的口中,整个世界以一种立体的,多元的方式,展现在朱棣面前。

    一些以前不敢在朱棣面前提出的见解,现在也可以以掺私货的方式,详细地说给朱棣听。

    即使朱棣从来没有去过其他地方,但是通过朱瞻基,他也能有了细致的了解。

    这种了解让朱棣不会妄自菲薄,也不会妄自尊大,能够以一种平等公正的心态,来面对整个世界。

    只有睁眼看世界,才能知道大明有什么优势,有什么不足。针对不同的地区,不同的国家,能学会用不同的方式来针对。

    当晚的家宴上,朱瞻基也见到了自己全部的妃子和孩子。

    在他离家之时,就已经出生了十二个孩子,还有六个妃子怀孕。

    但是十八个孩子只有十四个顺利长到现在,一个刚出生就夭折,还有三个因为发烧和天花陆续夭折。

    这种折损率虽然有点高,但是在这个时代,再正常不过。

    原名秋月的陈良媛,她的孩子也染上了天花,幸运的是抗了过来,不过却变成了一个小麻子。

    除了孩子,他的妃子也去了两个。

    一个是被封为昭训的谢氏,是一个林黛玉式的女人,给朱瞻基生了一个孩子,本来是她人生的希望,却染病夭折。

    她受不了这个打击,没过两天,就在自己的拔步床上,悬梁自尽。

    另一个被封为奉仪的袁氏,却是因为染病,没有抗过去。

    让朱瞻基惭愧的是,他对这两个女人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。

    谢氏因为帮他生了一个孩子,印象还深一点,袁氏在他心中根本都记不清长什么样子了。

    这两人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到亲人相聚的高兴心情,当天晚上的兴庆宫里,张灯结彩,欢聚一堂。

    一直到了亥时,朱棣才意犹未尽地主动结束了跟朱瞻基的畅谈。“基儿今日好好休息一晚,明日大朝会,基儿也要参加,向文武百官讲述此行收获。”

    “孙儿晓得,已经让解师替我写了策论,明日朝会怕是还不够……”

    朱棣哈哈笑道:“南洲如今成为了一块大肥肉,想把那里分配下去,年前怕是还完不成。历年各衙门都是二十左右封印,今年文武百官知道基儿十七才回来,主动调到二十八才封印。除了二十三过小年那一天,其他时间工作,就是为了南洲的土地分配。”

    朱瞻基笑着说道:“明日怕是还谈不到这些,明日下朝,孙儿再跟皇爷爷好好沟通一番。”

    朱棣满意地点了点头,带着昭懿贵妃和一众内侍离去。

    而朱高炽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撑不住了,打了一个呵欠说道:“为父有些困乏,也先去休息了。不过基儿在做计划的时候,不要忘了彭城伯一家,还有那些文官势力。没有他们的配合,以后这些地方的管理,会是大问题。”

    朱瞻基点了点头说道:“孩儿晓得了。”

    他们虽然离去,但是朱瞻基也没有松懈下来。一路上,他听沐昕和张辅他们介绍的大明情况,都是宏观上的,许多细节问题,包括幕后的原因,还需要多听听金阔和咨情司孙林的汇报。

    还有锦衣卫的案卷,这些才能让朱瞻基细致了解自己不在的这三年,大明具体的发展脉络。

    孙娴这个时候来到了朱瞻基的面前,轻声问道:“殿下今日在何处休息?”

    朱瞻基摇了摇头,看了一眼胡善祥和蓝烟,叹道:“刚回宫中,事务繁忙。你们都先休息吧,我现在要去找金太监和孙少监说话。”

    欠了三年的债,可不是那么容易还清的啊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沿着大江一路逆行,虽然顺风,但是船队每个小时的速度也不过刚过十里,比在海上要慢了许多。

    卡尔索利他们乘坐的海军战舰一路缓缓而行,越向西走,越能感觉到大明的繁华。

    江边的水车越来越多,并且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矗立在江边。这个时候,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些不是水车,而是大明的工厂区。

    这里的人们通过水车的动力,不仅能够舂米磨面,还能通过水车进行纺织和缫丝,据说大明的棉布,丝绸,都是用这种水车加工出来的。

    还有火枪和火炮,也是用水车加工出来的,不过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加工的。

    如此大片的工厂,还没有抵达应天府,大明的繁荣已经给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    在卡尔索利的眼中,大明唯一比不上罗马的就是这里低矮的房子了。罗马到处已经有两层,三层,甚至是五六层的建筑,但是大明这里大部分都是一层的房子。

    不过,大明这方面越差,对他这个建筑学家来说,能够发挥能力的地方就越大。

    特别是在大明如今有了神奇的水泥的时候,这些土屋都应该被拆除,建造出更坚固的房屋。

    当监督终于抵达了应天府的东北,看到眼前连绵不绝的城市,所有人都被震撼住了。

    罗马已经是如今西方最大的城市之一,但是人口也才二十万,而这座城市,人口已经超过了一百五十万。

    在此之前,他们根本不能想象一个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究竟是什么样,但是现在他们知道了。

    仅仅是从应天府的东北,抵达城市北方的阅江楼码头,他们就行驶了一个时辰,两个小时。

    江边到处都是工业区,到处都是码头,数不清的各种船只在各个码头进进出出。

    这个阅江楼码头就比罗马最大的城市广场还要大,码头全部都是用水泥修建,有几十条栈桥,能够同时停靠上百条船。

    举目远望,一座又一座的房子根本看不到边,这还是外围啊,要是进了城墙,不知道会有多么繁华!

    这就是应天府啊,一座梦幻一般的城市。

    以后,他们就会在这里生活。

    “爸爸,我们已经把行李都准备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他回过头来,看到索菲亚因为运动,脸蛋有些红晕,但是他认为更大的可能是因为她身边那个“混蛋”。

    张武看到卡尔索利的脸色有些难堪,故意岔开话说道:“卡尔索利教授,你们这些人的住处殿下已经安排在了下马桥农庄,那里属于外城区,需要穿过整个城市才能抵达。我已经安排好了,亲自送你们一家前往住处。”

    索菲亚有些羞赧,忍不住喊了一声“爸爸……”。

    卡尔索利才反应过来,点了点头以示行礼,说道:“能够在这样的时候得到阁下的帮助,是我们的荣幸。”

    张武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,说道:“应该的,应该的。”

    船终于靠岸了,这四个月的旅程,终于到了终点。

    他看到单身一人的语言学家多布尼巴兹背着一个大行囊,一手提着一个箱子,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在了最前面,快步地走下了舷梯。

    让众人意外的是,刚踏上码头,他就放下了箱子,跪在了地上。然后用嘴唇亲吻着有些粗糙的水泥路面,嘴巴里面大声喊道:“大明,我来了!”

    没有人笑话他,反而因为他的动作,不少人都湿润了眼睛。

    他们这些人大多都是在故土生活的不算如意的人,能够离开压迫,来到富足的大明,这是大多数人的梦想。

    虽然这里也有阶级,也有贵族,但是这里没有宗教的压迫,他们都能干自己想要干的事情。

    船还没有抵达大明的时候,他们所有人的身份都进行了登记,然后被统一分配。

    多布尼巴兹是个语言学家,他被分到了一个叫做鸡笼山的地方居住,据说那里是大明的大学。

    而卡尔索利与许多跟他一样的数学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