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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6 部分阅读(1/2)

    文渊回到房里,心情十分郁闷,觅椅坐下,一言不发地思索着。紫缘、小慕容、华瑄看在眼里,知道他为了向扬所逢意外,又添了一桩心 事,以致心事重重,闷闷不乐。华瑄叹道:“向师兄怎么会失忆了呢?偏偏他没忘多少,就忘了这些日子的事,我真搞不懂!”

    文渊道:“我也搞不懂。”仰头苦思,心道:“好不容易师兄摆脱心病,练成了”天雷无妄“,上天竟然这么戏弄他,竟让师兄忘了这功 夫。若是师兄因而再度消沉,那可如何是好?韩师伯那么说,可把事情瞧得太轻松了!”

    小慕容来回踱步,沉y半晌,突然说道:“文渊,我实话实说,你可别不高兴!”文渊一愕,道:“什么?”小慕容道:“我想了半天, 肯定极了!你那个韩师伯,定然有问题。我一听他说话就不舒f!你听他是怎么说话的?每句话都说得名正言顺,好像他说什么都对,从来不 曾出错一样!”

    文渊一听,已明其意,道:“你觉得刚才韩师伯说的话,很有些古怪,是么?”

    小慕容扬扬眉ao,道:“这我没说。可是他刚刚讲的话,我听得还真难过。”

    紫缘道:“我也觉得有点奇怪。”

    文渊道:“紫缘?连你也如此觉得?”紫缘轻声道:“是。我一直在听,韩先生对向公子的言语,实在不近人情。他是长辈,却对向公子 那么说,简直……

    唉,那称不上安,倒像在说风凉话。“文渊神se俨然,道:”不错,正是如此。难道师兄失忆,竟和韩师伯有所牵连?可是……这可不 能无凭无据的乱说。“

    华瑄听得一头雾水,道:“文师兄,那不会罢?韩师伯没道理这么做啊?”小慕容格格一笑,道:“子,是你太没心眼儿了。”华瑄脸 蛋一红,道:“你笑我?”小慕容霎霎眼,笑道:“哪儿的话,没有呀!”

    两nv随意说笑,文渊脸上却十分严肃,认真考量着韩虚清的言语。紫缘看在眼里,只静静地不打扰,却微微蹙起了眉。

    过了j天,京城中形势大定,在于谦整治之下,内外无忧。众人暂居白府,一切也十分安稳。只是向扬精神虽复,却始终记不起失去的数 日记忆。

    这天白府忽有客人造访,说是要见韩虚清。韩虚清、任剑清和主人白嵩正在厅上,听得家丁禀报,韩虚清面露笑容,道:“那不是外人, 是同道的朋友来了。

    任师弟,师兄先迎接贵客去。“任剑清道:”什么贵客?韩师兄,你知道那人是谁?“

    韩虚清道:“此次我前来京城,心想龙驭清意图谋反,自然势力庞大,手下能人众多,难以应付,唯恐我一人之力,难以匹敌,是以将我 在云南隐居时,结识的j位豪侠一并请来,为国出力。只是龙驭清伏法,祸国殃民之辈却尚未斩c除根,他们日前不能前来相会,便是四出搜 捕叛逆之故。如今他们来了,必有斩获。”说着又即笑道:“把扬儿、渊儿也叫出来罢,也好让他们拜见j位成名前辈。”

    任剑清皱眉道:“说了半天,你还是没说来的人是谁!”韩虚清微笑道:“”天府神刀“萧承月,算得上出名的高手了罢?”迳自迎了出 去。

    任剑清一听,当堂吃了一惊。萧承月号称川中第一高手,刀法如神,驰誉武林,因为久居四川,江湖上赞为“天府神刀”,威名之盛,犹 胜同居西南的滇岭掌门白超然,只是他深居简出,在江湖上没g下j件大事,近十年来更是藏踪不出,哪知竟会给韩虚清请了出来。

    一旁白嵩听见,忙吩咐下人请来向扬、文渊。不一会儿,两人先后来到,韩虚清也已带着宾客进厅。来客共有四人,韩虚清首先介绍的, 是位容貌刚峻的中年人,约莫四十多岁,目如朗星,炯然有威,中等身材,腰间一口长刀,浑身气度沉稳,英华内敛,正是那“天府神刀”萧 承月。

    向扬、文渊也曾听过天府神刀的名头,上前作揖为礼。萧承月虽是前辈,不失礼数,各自还了礼,说道:“两位是华玄清华师父的高足, 今日一见,果然不凡。听说向少侠练成了”天雷无妄“的神功造诣,文少侠自创绝妙剑法,真是英雄出少年,萧某佩f!”两人连忙谦谢。

    其余三人,也是四川、云南一带的江湖豪客,只是不若“天府神刀”的威名震天高,韩虚清各自介绍一番,纷纷入座。

    任剑清不拘小节,一待众人坐定,当即问道:“萧兄,我韩师兄说你为国出力,追捕叛逆,到底追捕了些什么人?”他外表粗豪,心里精 明,隐隐觉得万事底定之际,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大高手来,又直接访上白府,必有不寻常处。

    萧承月饮一杯酒,说道:“任兄果然爽快。萧某来此,便是要j代这事。这批叛逆,可真是要紧人物,不是别人,便是此番与皇陵派合谋 的靖威王一g余孽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向扬心头一震,脸se骤变。文渊虽瞧不见向扬神情,却也暗叫不妙,心道:“师兄这可难做人了,如何是好?”

    韩虚清笑道:“萧大侠武功绝顶,靖威王府无人能及,这一仗想必是探囊取物,不费吹灰之力。”萧承月摇头道:“那也不然!靖威王府手下那陆道人,着实厉害,”天罡降魔剑“、”三清归元真诀“,造诣极深,不愧为一代宗师。唉,可惜!”向扬忙道:“可惜什么?”

    萧承月道:“可惜这么一位高手,竟沦为官宦爪牙。这还要多亏韩兄,若不是韩兄眼线广,凭我一人,还真找不到靖威王藏匿之处,也无 缘与陆道人j手。

    那陆道人武功纯熟,若是他身上无伤,我也不易取胜。本来我也不知,跟他j手两百余招,那陆道人身上突然迸血,似是受创复发,就差 这么一招,被我砍下了脑袋……“

    向扬脑中轰然一响,厉声叫道:“什么,陆道人死了?”

    文渊闻言,同样心头剧震,心道:“陆道人虽是敌人,但是光明磊落,绝无卑鄙行径,竟然……竟然就这么死了?”

    萧承月脸现愠se,道:“怎么?你们不信么?”随手一招,一个汉子拎来一个包袱,看那fse,便与韩熙上巾帼庄时的随从相同,自是韩 虚清的部属。萧承月打开包袱,赫然是一颗首级,头发散乱,双目圆睁,长鬚凝血,正是陆道人的头!

    向扬喉头咕噜一声,不自觉地空叹。文渊低声道:“师兄,真是陆道人?”

    向扬道:“是他,不错!”文渊神情一紧,遽然凝重。

    萧承月道:“岂止陆道人,靖威王身边的护卫,一个个都死在萧某刀下。赵廷瑞那老贼,贪生怕死,还想跪下求情饶命。我看他的窝囊样 ,实在恼了,也不用刀,j掌下去,靖威王一家先后了账,一一伏诛。

    最后这j句话,犹如一个个雷霆轰在向扬身上。向扬倏然呆了,眼看萧承月再次招手,j名汉子抬来一具具的尸,先是赵廷瑞,继而赵 平波,接二连三,都是王府中人。

    韩虚清赞道:“萧大侠果然英雄了得,独力戮敌,除恶务尽,”天府神刀“之名,果然来得正,坐得稳!”

    这么一来,霎时惊动了白府。第一个闻讯赶来的,便是赵婉雁。她一看见陆道人的首级,身子一晃,险些站不住脚,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,颤声道:“陆……陆道长……陆道长!”喊得j声,眼泪早已夺眶而出。

    萧承月见她如此悲恸,心中甚疑,说道:“姑娘是谁?这些都是叛国贼人,死有余辜,姑娘不须太过同情。”

    赵婉雁哪里听他说话,似乎连向扬也没看见,一转头,看见父亲尸,立时扑了上去,j声呜咽,哭得连声音也没有了。那纤细的肩膀不 时颤抖起伏,却是背负了她毕生不曾会过的大悲。

    心思最乱的,却是向扬。他蹲在赵婉雁身边,想要出言安,无奈满心茫然,赵婉雁又是伤心yu狂,丧亲之痛,根本无从安,他竟不知 该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萧承月疑h更甚,望向韩虚清。韩虚清叹道:“这也是个冤孽。萧大侠,此nv姓赵,名唤赵婉雁,乃是赵廷瑞的nv儿,是位郡主。”萧承 月脸上倏现杀气,道:“靖威王府的郡主?原来尚有漏网之鱼!”正要拔刀,一看向扬,微一沉y,道:“韩兄,莫非你这向师侄,与这贼郡 主勾搭上了?”

    文渊骤然起身,沉声道:“萧前辈,请您自重,莫要出口伤人!”萧承月听他一介晚辈,竟然出言顶撞,不由得脸se铁青。

    忽见赵婉雁身子一摇,伏在赵廷瑞身上,忽然chou搐一阵,便不再动,向扬大骇,慌忙将她扶起,抱在怀中,叫道:“婉雁,婉雁!”掌按 她背心大x,急运真气,冲入她周身经脉。

    赵婉雁一时伤痛过度,以致昏厥,向扬运转真力之下,旋即悠悠转醒,双眼为泪所迷,看上去迷迷濛濛的,只隐约知道是向扬抱着她。赵 婉雁呜咽道:“向大哥,我、我、我爹,还有我娘……他们……他们……”向扬轻轻拍着她的背,眼眶里也s润了,低声道:“婉雁,别哭, 你……你……唉,要哭就哭罢。令尊……令尊……”

    向扬现在的处境,实在为难。靖威王生前恶迹无数,又犯了叛国大罪,对他更有赶尽杀绝之意,如今丧命,可说恶贯满盈,然而向扬思及 赵婉雁的心情,安尚且不及,对王府众人的死,更不可能略有欢欣之情。可是,这赵廷瑞明明是作恶多端之辈!

    萧承月蓦然喝道:“向扬,你若要自甘下流,维护这叛国郡主,萧某连你也不能轻饶。华玄清一世豪杰,我不想让他的后人身败名裂,你 让开罢!”

    向扬双目一睁,冷望萧承月,沉声道:“你若要伤婉雁,我可不会放过你!”

    这句话却是深具敌意,毫不退让。

    韩虚清朗声道:“扬儿,你这可不对了,这正是你摆脱王府诱h的良机,你应当及时回头,方为正道。靖威王一众的下落,是我访出来的 。铲j除恶,是我们侠义辈的本分,难道你如今连是非善恶,也分不清了么?”

    赵婉雁悲痛之余,听见这番对话,一对朦胧泪眼,先后看了萧承月和韩虚清,chou噎一阵,道:“是你们……你们害死我的家人?”她虽是 弱质少nv,但是一望之下,深蕴悲切痛恨之意,萧承月与之目光一遇,不禁一怔。

    向扬看了,更是心惊。他从未见过这温柔可人的ai侣对任何人、事流露恨意,但是至亲丧命,却是何等惨痛?

    这时赵婉雁已缓了哭泣,凝视着萧承月,口中幽幽地道:“向大哥……向大哥,你帮我,帮我……”一句话说不到尽头,便见她咬着下唇